第34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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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4章
“你和周亦這比親兄弟還親的關系，是怎麽發展來的？”
怕英見畫誤會自己小心眼or八卦，時宇瀟趕忙補充解釋：“因為你總是有意和二代三代們保持距離，唯獨和周亦，比親兄弟還親，他還能當你的助理，和叔叔也很熟。那小子……有什麽特別之處嗎？”
英見畫的嘴唇抿成一條直線，思考片刻，答：“因為……有一段時間，他只有在我身邊才能睡著。”
“！”
這英見畫到底是何方神聖，居然又一個人被他影響睡眠！
但時宇瀟更在意的重點在於：“什麽叫在你身邊才能睡著！你倆幹啥了！”
“……你別激動啊。”英見畫無語，“大學宿舍是不是四個人睡一塊兒？”
……也是。
“在認識我之前，他經常睡不著覺，把安眠藥當糖豆吃，甚至有一回上醫院洗胃。後來我搬進宿舍，他一下能正常入睡了，雖然還是時時醒來，但比以前好太多。於是那家夥見天兒粘著我，給我都整煩了也扒不掉，你瞧，我這個好兄弟，就是這麽來的。”
“……搞半天你是人型安眠藥啊，抓你去研究吧。”
“抓我……去研究。”英見畫喃喃重覆這幾個字，過了會兒又低頭一勾唇角，“可能我確實跟其他人不太一樣吧。”
“那他為什麽會出現嚴重的睡眠問題呢？高中學習壓力太大？”
“你註意過他手上的手串嗎？”
當然註意過，時宇瀟心想，因為那手串簡直不要太突兀！
並不因為多奢華貴重，與之相反的是，廉價到像學校門口10元一串DIY出來的，別說周亦這種富二代，就是普通成年人也不會戴這樣的款式材質。
“周亦有位青梅竹馬，可惜因為先天疾病，那姑娘上高中開始就只能躺在醫院，學業都沒法繼續。周亦那時天天往醫院跑，去陪她，給她講題，送飯。其實姑娘家裏條件不錯，找過很多厲害的醫療團隊，可是……”
“也許是為了讓周亦安心高考吧，考前兩個月她的病情好轉，周亦這才放下心全力備考。結果高考結束當夜，姑娘一下就不行了，還沒出成績，人就沒了。”
“手串就是在她好轉的兩個月裏，她讓周亦帶自己回學校門口，在小飾品店裏拼好的。從那以後，周亦就一直把它戴在手上，直到現在。而他的睡眠問題，是姑娘離世打擊太大造成的。”
“啊……”時宇瀟越聽眉頭擰得越緊，原來這背後……還有如此令人心碎的過往。
周亦總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，沒想到他也曾在無數個夜裏輾轉，承受永失所愛那挫骨噬心的痛苦。所以英見畫的出現就像一劑藥，哪怕能讓自己好受一丁點，也要牢牢抓住。
他對英見畫是真心實意，英見畫也回饋真誠的友情。兩個背負傷痛的人成為戰友，在這世界攜手並肩。
想到這裏，時宇瀟伸手，溫柔地覆上英見畫的手背。
“雖然我也有章睿博這樣的鐵子，但還是羨慕你們的友情。其實好多人以為周亦圍著你轉，是貪圖你的美貌，連我最開始都這麽想。但接觸下來發現……人和人之間怎麽就不能純粹呢！哈哈！”
他頗有感慨地接著說：“你說我們這幾個吧，明明沒做過啥壞事，但是都要經歷生離死別……這世上什麽事情都能想辦法，唯獨這些事情想不了一點。那就這麽活吧！帶著離開的人的份兒，好好活下去。”
話音落下，兩人保持靜默很久，直到英見畫出聲問：
“我可以再問你一個問題嗎？”
“嗯？”
他做出一個完全出乎時宇瀟意料的動作——張開雙臂，眼神像小鹿般天真純潔。
“我可以……可以和你擁抱嗎？”
時宇瀟驚得話都不知該怎麽說了——他先是呆楞了好幾秒，然後撓著腦袋倉皇地站起身，又快速坐下。最後長臂一伸，重重地將英見畫緊緊攬進懷裏。
“你怎麽還要做一整套儀式啊。”英見畫淺笑。
時宇瀟我啊這啊的，支支吾吾半天也沒解釋出個所以然，於是傻笑起來。
他感覺英見畫把下巴墊在自己肩上，這種從未有過的擁抱體驗，令他本就無措的心緊張得不像話——這樣的姿勢，只有關系親密的戀人之間才會有的吧。
時宇瀟悄咪咪把下半身往後靠，以免自己又出現任何不恰當的反應。但奇怪的是，這一次，他絲毫感受不到邪火，即使心已經跳得快從胸腔裏蹦出來。
生怕自己撲通撲通的心跳隔著布料被對方感受到，時宇瀟悄無聲息地放緩呼吸，以至於他並沒有意識到，這個擁抱的持續時間已經超出朋友之間的範疇。
或者說，其實他也不願意早早結束，只想繼續感受懷中這略顯單薄的身軀，久一點，再久一點。
“過兩天我爸出院，我們就要回家住了。”
良久，英見畫的聲音如同細小的翡翠珠子掉在玉盤上，輕輕回蕩在安靜的客廳內。
“……”
幸好時宇瀟的臉靠在英見畫的耳側，他可不想讓對方瞧見自己瞬間失去色彩的表情。
“你一個人住，總是不好好吃飯，章睿博工作又忙，不能經常來給你送飯，要不……你搬去我家住吧，出行還挺方——”
“好啊！！”
時宇瀟蹭地從英見畫懷裏退出來，雙手轉而握住他的上臂，臉上鋪滿了興奮與期待：“什麽時候搬？明天？”
“……明天提前把東西搬過去也行，反正我爸出院就這幾天了。”
此時的時宇瀟活像一個新婚丈夫，迫不及待地規劃起幸福的婚後生活，絲毫沒註意到對面那人隱藏在長發下面，已經開始泛紅的耳尖。
“也不是白住的……我爸要養身體，我擔心自己一個人照顧不過來，想找你過來搭把手。除了這個……家裏重活倒是不多，就算有，我一個人能應付。”
“沒問題！全都包在我身上！”
時宇瀟把胸口拍得“梆梆”響，“我幹活你還不知道麽，出力氣的事情可難不倒我，你就把心放肚子裏吧！”
於是第二天，時宇瀟便哐哐收拾東西，搬去了英見畫家裏。
即使早就知道他家住在幸福家園，但時宇瀟從未登過門，第一次進屋便四處打量：
整間房子談不上哪種風格，但幹凈整潔，窗明幾凈，連大小盆栽都被照顧得很好。
“裝修是剛買房時，我媽自己設計的，她就喜歡簡潔一點。”
見時宇瀟到處看，英見畫給滿頭大汗的他遞了杯水，“盆栽是我爸喜歡倒騰，他不在家，我每天都要幫他澆花。這麽多年，老頭兒沒啥愛好，就惦記著些花花草草。”
正好渴了的時宇瀟仰頭將杯子裏的水一飲而盡，然後咧開一個無比燦爛的笑容，“阿姨的審美真是厲害，十幾年前的裝修，放到現在一點都不過時！”
聽到他的誇讚，英見畫滿臉自豪，“是啊，我媽媽做什麽都很厲害！”
時宇瀟感覺自己距離真正的英見畫越來越近了。
從前見過學校裏囂張跋扈的他，後來工作中，又曾被他身上的光芒照耀；而眼前這般，為著優秀的母親感到驕傲的模樣，他卻從未在時宇瀟面前展露。
“你也很厲害的。”
時宇瀟癡癡地說出這句話，英見畫一楞，隨即不自然地轉身拖起時宇瀟的行李箱。
“那什麽……我跟我爸都不用書房，幹脆擺了張小床在裏邊作客房用，你就睡這兒吧，東西隨便放就行。”
除了帶來的攝影器材，時宇瀟個人物品並不多，不到半小時就收拾好了。午飯兩人吃的外賣，準備休息一會兒再去醫院。
當英見畫穿著一身老頭衫出現時，時宇瀟的眼睛眨巴眨巴。
“你的跳跳虎呢？穿的怎麽跟你爸的衣服一樣。”
“這就是我爸的舊衣服啊，拿來當睡衣穿。”
……反正我和我認識的男生們，肯定是不會穿老頭衫的，即使只是睡衣。時宇瀟心想。
他微妙的表情過於明顯，英見畫無語，“這不挺好看的，而且只是舊了，當睡衣在家穿有什麽不行。”
行，行，就是一個仙氣大美人穿著老頭衫，畫面太美……
英見畫轉身進屋，“不和你說了，游戲還掛著，打完這把我就午睡，你也睡會兒吧。”
一聽游戲，時宇瀟來了勁，湊上去要看英見畫的手機。
“平時怎麽沒見過你玩王者啊？還是吃雞？我看看我看看……”
直到他看到手機屏幕——桌球。
……確實，老頭衫和線上桌球更配噢！
這天下午，周亦照常開車來接。
一上車，他興高采烈地說：“宇瀟，你朋友好有趣啊！”
“是嗎！”時宇瀟應話，“章睿博是這樣的，別看他搞工程的理工男，實際上知天文，下曉地理，還文武雙全呢！”
“嘿嘿~昨天路上聊得太開心，我倆又去金拱門坐了會兒，他請我吃兒童套餐，還把玩具送給我了！哈哈~”
時宇瀟難以置信地看了周亦一眼，隨即止不住地“噗嗤”一笑。
“周亦，你給我朋友灌的什麽迷魂湯！他主動請你吃……兒童套餐？”
“對呀！”周亦一臉理所當然，“我開車所以不能去小酒館，剛好路邊有家金拱門。而且你別瞧不起兒童套餐，真挺好吃的！”
兒童套餐才不是重點！重點是……章睿博那樣的高冷男神，和初次見面的、朋友的朋友，居然相談甚歡到在金拱門延續談話……
“你倆聊啥了，這麽難舍難分。”英見畫同樣好奇。
按照周亦的描述，無非是兩人的工作內容之類的尋常話題。時宇瀟百思不得其解，最終得出結論：
大概就是十分投緣吧。
到病房坐下沒多久，周亦的電話響起，“餵，雅雯。”
他面色無異，而且很快掛斷，讓兩人看工作群，群裏有一條雅雯剛剛轉發進來的微博鏈接。
打開鏈接，時宇瀟認認真真看完。他心想，是不是溫室效應導致的植物生長周期異常，否則怎麽冬天還沒過，大瓜就一個接一個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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怕英見畫誤會自己小心眼or八卦，時宇瀟趕忙補充解釋：“因為你總是有意和二代三代們保持距離，唯獨和周亦，比親兄弟還親，他還能當你的助理，和叔叔也很熟。那小子……有什麽特別之處嗎？”
英見畫的嘴唇抿成一條直線，思考片刻，答：“因為……有一段時間，他只有在我身邊才能睡著。”
“！”
這英見畫到底是何方神聖，居然又一個人被他影響睡眠！
但時宇瀟更在意的重點在於：“什麽叫在你身邊才能睡著！你倆幹啥了！”
“……你別激動啊。”英見畫無語，“大學宿舍是不是四個人睡一塊兒？”
……也是。
“在認識我之前，他經常睡不著覺，把安眠藥當糖豆吃，甚至有一回上醫院洗胃。後來我搬進宿舍，他一下能正常入睡了，雖然還是時時醒來，但比以前好太多。於是那家夥見天兒粘著我，給我都整煩了也扒不掉，你瞧，我這個好兄弟，就是這麽來的。”
“……搞半天你是人型安眠藥啊，抓你去研究吧。”
“抓我……去研究。”英見畫喃喃重覆這幾個字，過了會兒又低頭一勾唇角，“可能我確實跟其他人不太一樣吧。”
“那他為什麽會出現嚴重的睡眠問題呢？高中學習壓力太大？”
“你註意過他手上的手串嗎？”
當然註意過，時宇瀟心想，因為那手串簡直不要太突兀！
並不因為多奢華貴重，與之相反的是，廉價到像學校門口10元一串DIY出來的，別說周亦這種富二代，就是普通成年人也不會戴這樣的款式材質。
“周亦有位青梅竹馬，可惜因為先天疾病，那姑娘上高中開始就只能躺在醫院，學業都沒法繼續。周亦那時天天往醫院跑，去陪她，給她講題，送飯。其實姑娘家裏條件不錯，找過很多厲害的醫療團隊，可是……”
“也許是為了讓周亦安心高考吧，考前兩個月她的病情好轉，周亦這才放下心全力備考。結果高考結束當夜，姑娘一下就不行了，還沒出成績，人就沒了。”
“手串就是在她好轉的兩個月裏，她讓周亦帶自己回學校門口，在小飾品店裏拼好的。從那以後，周亦就一直把它戴在手上，直到現在。而他的睡眠問題，是姑娘離世打擊太大造成的。”
“啊……”時宇瀟越聽眉頭擰得越緊，原來這背後……還有如此令人心碎的過往。
周亦總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，沒想到他也曾在無數個夜裏輾轉，承受永失所愛那挫骨噬心的痛苦。所以英見畫的出現就像一劑藥，哪怕能讓自己好受一丁點，也要牢牢抓住。
他對英見畫是真心實意，英見畫也回饋真誠的友情。兩個背負傷痛的人成為戰友，在這世界攜手並肩。
想到這裏，時宇瀟伸手，溫柔地覆上英見畫的手背。
“雖然我也有章睿博這樣的鐵子，但還是羨慕你們的友情。其實好多人以為周亦圍著你轉，是貪圖你的美貌，連我最開始都這麽想。但接觸下來發現……人和人之間怎麽就不能純粹呢！哈哈！”
他頗有感慨地接著說：“你說我們這幾個吧，明明沒做過啥壞事，但是都要經歷生離死別……這世上什麽事情都能想辦法，唯獨這些事情想不了一點。那就這麽活吧！帶著離開的人的份兒，好好活下去。”
話音落下，兩人保持靜默很久，直到英見畫出聲問：
“我可以再問你一個問題嗎？”
“嗯？”
他做出一個完全出乎時宇瀟意料的動作——張開雙臂，眼神像小鹿般天真純潔。
“我可以……可以和你擁抱嗎？”
時宇瀟驚得話都不知該怎麽說了——他先是呆楞了好幾秒，然後撓著腦袋倉皇地站起身，又快速坐下。最後長臂一伸，重重地將英見畫緊緊攬進懷裏。
“你怎麽還要做一整套儀式啊。”英見畫淺笑。
時宇瀟我啊這啊的，支支吾吾半天也沒解釋出個所以然，於是傻笑起來。
他感覺英見畫把下巴墊在自己肩上，這種從未有過的擁抱體驗，令他本就無措的心緊張得不像話——這樣的姿勢，只有關系親密的戀人之間才會有的吧。
時宇瀟悄咪咪把下半身往後靠，以免自己又出現任何不恰當的反應。但奇怪的是，這一次，他絲毫感受不到邪火，即使心已經跳得快從胸腔裏蹦出來。
生怕自己撲通撲通的心跳隔著布料被對方感受到，時宇瀟悄無聲息地放緩呼吸，以至於他並沒有意識到，這個擁抱的持續時間已經超出朋友之間的範疇。
或者說，其實他也不願意早早結束，只想繼續感受懷中這略顯單薄的身軀，久一點，再久一點。
“過兩天我爸出院，我們就要回家住了。”
良久，英見畫的聲音如同細小的翡翠珠子掉在玉盤上，輕輕回蕩在安靜的客廳內。
“……”
幸好時宇瀟的臉靠在英見畫的耳側，他可不想讓對方瞧見自己瞬間失去色彩的表情。
“你一個人住，總是不好好吃飯，章睿博工作又忙，不能經常來給你送飯，要不……你搬去我家住吧，出行還挺方——”
“好啊！！”
時宇瀟蹭地從英見畫懷裏退出來，雙手轉而握住他的上臂，臉上鋪滿了興奮與期待：“什麽時候搬？明天？”
“……明天提前把東西搬過去也行，反正我爸出院就這幾天了。”
此時的時宇瀟活像一個新婚丈夫，迫不及待地規劃起幸福的婚後生活，絲毫沒註意到對面那人隱藏在長發下面，已經開始泛紅的耳尖。
“也不是白住的……我爸要養身體，我擔心自己一個人照顧不過來，想找你過來搭把手。除了這個……家裏重活倒是不多，就算有，我一個人能應付。”
“沒問題！全都包在我身上！”
時宇瀟把胸口拍得“梆梆”響，“我幹活你還不知道麽，出力氣的事情可難不倒我，你就把心放肚子裏吧！”
於是第二天，時宇瀟便哐哐收拾東西，搬去了英見畫家裏。
即使早就知道他家住在幸福家園，但時宇瀟從未登過門，第一次進屋便四處打量：
整間房子談不上哪種風格，但幹凈整潔，窗明幾凈，連大小盆栽都被照顧得很好。
“裝修是剛買房時，我媽自己設計的，她就喜歡簡潔一點。”
見時宇瀟到處看，英見畫給滿頭大汗的他遞了杯水，“盆栽是我爸喜歡倒騰，他不在家，我每天都要幫他澆花。這麽多年，老頭兒沒啥愛好，就惦記著些花花草草。”
正好渴了的時宇瀟仰頭將杯子裏的水一飲而盡，然後咧開一個無比燦爛的笑容，“阿姨的審美真是厲害，十幾年前的裝修，放到現在一點都不過時！”
聽到他的誇讚，英見畫滿臉自豪，“是啊，我媽媽做什麽都很厲害！”
時宇瀟感覺自己距離真正的英見畫越來越近了。
從前見過學校裏囂張跋扈的他，後來工作中，又曾被他身上的光芒照耀；而眼前這般，為著優秀的母親感到驕傲的模樣，他卻從未在時宇瀟面前展露。
“你也很厲害的。”
時宇瀟癡癡地說出這句話，英見畫一楞，隨即不自然地轉身拖起時宇瀟的行李箱。
“那什麽……我跟我爸都不用書房，幹脆擺了張小床在裏邊作客房用，你就睡這兒吧，東西隨便放就行。”
除了帶來的攝影器材，時宇瀟個人物品並不多，不到半小時就收拾好了。午飯兩人吃的外賣，準備休息一會兒再去醫院。
當英見畫穿著一身老頭衫出現時，時宇瀟的眼睛眨巴眨巴。
“你的跳跳虎呢？穿的怎麽跟你爸的衣服一樣。”
“這就是我爸的舊衣服啊，拿來當睡衣穿。”
……反正我和我認識的男生們，肯定是不會穿老頭衫的，即使只是睡衣。時宇瀟心想。
他微妙的表情過於明顯，英見畫無語，“這不挺好看的，而且只是舊了，當睡衣在家穿有什麽不行。”
行，行，就是一個仙氣大美人穿著老頭衫，畫面太美……
英見畫轉身進屋，“不和你說了，游戲還掛著，打完這把我就午睡，你也睡會兒吧。”
一聽游戲，時宇瀟來了勁，湊上去要看英見畫的手機。
“平時怎麽沒見過你玩王者啊？還是吃雞？我看看我看看……”
直到他看到手機屏幕——桌球。
……確實，老頭衫和線上桌球更配噢！
這天下午，周亦照常開車來接。
一上車，他興高采烈地說：“宇瀟，你朋友好有趣啊！”
“是嗎！”時宇瀟應話，“章睿博是這樣的，別看他搞工程的理工男，實際上知天文，下曉地理，還文武雙全呢！”
“嘿嘿~昨天路上聊得太開心，我倆又去金拱門坐了會兒，他請我吃兒童套餐，還把玩具送給我了！哈哈~”
時宇瀟難以置信地看了周亦一眼，隨即止不住地“噗嗤”一笑。
“周亦，你給我朋友灌的什麽迷魂湯！他主動請你吃……兒童套餐？”
“對呀！”周亦一臉理所當然，“我開車所以不能去小酒館，剛好路邊有家金拱門。而且你別瞧不起兒童套餐，真挺好吃的！”
兒童套餐才不是重點！重點是……章睿博那樣的高冷男神，和初次見面的、朋友的朋友，居然相談甚歡到在金拱門延續談話……
“你倆聊啥了，這麽難舍難分。”英見畫同樣好奇。
按照周亦的描述，無非是兩人的工作內容之類的尋常話題。時宇瀟百思不得其解，最終得出結論：
大概就是十分投緣吧。
到病房坐下沒多久，周亦的電話響起，“餵，雅雯。”
他面色無異，而且很快掛斷，讓兩人看工作群，群裏有一條雅雯剛剛轉發進來的微博鏈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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